如果不是這次略顯多余和矯情的驚魂經歷,其實由色雄到止熱寺的22公里行程相對說來是比較平淡的,基本上沒有太過艱難的經歷,就是靠體力和耐力一個勁兒地走就是了,沿途的三個補給點有水有食物,最關鍵的是在路上逐漸走散的同伴在補給點一般都能重新聚攏起來,心理和生理上都能得到一次調整。
在半山腰可以看見岡仁波齊日照金山的奇景
當天夜間宿營地是止熱寺對面的希夏邦馬賓館。這個名字讓我們覺得有點不解,希夏邦馬是喜馬拉雅山脈的一座山峰的名字(海拔8012米,是整體全部坐落于中國境內的唯一一座海拔8000米以上的高峰),而身為岡底斯山脈主峰的岡仁波齊腳下的賓館,不知道為何舍近求遠,辛辛苦苦自己生養了一個孩子,卻心甘情愿隨了人家的姓。這個疑惑沒地方去問,也就一直留存著帶了回來。
希夏邦馬一夜最讓我意外的安排是男女混居。估計玩戶外的人一是心地坦蕩性格簡單,二是想法直接思維簡單,一大群人男男女女好幾十口子,干脆按房間的床位數與各小組人數對照,八人五人六人地就“混裝”了。反正在海拔近5000米的高度走了整整一天的山路,無論男女,基本都累得賊死,有人開玩笑說連睡著的力氣都沒有了,除了一夜此起彼伏的鼾聲,既無風雨也無風月。倒是當天傍晚在院里一場求婚儀式為這個高原寒冷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浪漫和喜氣,男主人公是十一郎,這次我們岡仁波齊的轉山之行的總指揮,蘋果基金會的一頭兒,算咱的臨時東家,領導的馬屁不能不拍,但在海拔近5000米的高處,所有煽情和抒情的確都比平常更讓人感動和共鳴,那時我站在二層樓臺起哄,喊著讓十一郎背著準新娘跑兩圈。
在接近卓瑪拉山口路上,虔誠的朝圣者都會把一些衣服甚至自己的頭發留在轉山途中
我一直認為,在接近卓瑪拉山口時目睹岡仁波齊峰頂的日照金山是整個轉山過程的華彩。一直覺得,難以忍受的高反是神和自然對于試圖接近她的人們一種有意的考驗,也是一種眷顧,只有一定的痛苦和磨難,才足以讓你起碼會去思考,每一種真正的境界和高度都是需要代價和付出的。在卓瑪拉山口,終于看到岡仁波齊日照金山的神跡,終于在極近距離看到難得一見的神山圣潔的真容,對所有生理的不適陡然釋然:原來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刻,而你終于看到了,終于得到了。這時你會相信藏人的一句哲言:感謝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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